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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文学评介

出走的“虎妹”

——评陈谦新作《虎妹孟加拉》

   期次:第872期      查看:95   

●曾思榕
  近年来,海外华文写作可谓是异军突起,佳作迭出。后发势头强劲的北美华文作家陈谦擅长通过女性主体的叙说,来描写人生的某种困局或生命困惑。陈谦的小说往往呈现出对人内心世界的挖掘与心灵的自省,这种“向内转”的趋势延伸到了新作《虎妹孟加拉》中,她将目光转向了对中国新一代小留学生成长困境与心灵隐痛的挖掘,可谓是走在了移民书写的前端,有着深远的现实意义。
  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小留学生的故事。若把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出国的群体称之为新移民,那小说中19岁的主人公玉叶则是新中的“最新”。她孤僻内向,喜欢猛兽,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到她收养的老虎孟加拉身上,跟家庭和社会的关系却十分疏离,甚至剑拔弩张。
移 情
从表面上看,玉叶身上贴的标签是“富二代”“小留学生”“别人所艳羡的孩子”,但她却把读者对19岁花季女孩本应时尚光鲜、靓丽活泼的常规“标签化”的联想打破,其父亲给她的评价是她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怪头八脑的。她对社会回避逃离,却对他者眼中的恶兽畸形依恋。情感的匮乏与空白在这个物质极大丰富的年代,并不难寻求到其他“物”来填补。但一个普通的瘦弱女孩何以对猛兽产生了难以自拔的情感,而不是可爱呆萌、能给予情感反馈的宠物猫狗?甚至冒着坐牢或遣返回国的风险也要偷走老虎,心理成因何在?
  玉叶对猛兽的情感显然是移情的作用。她是个极其内向且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苍白高挑,说话像蚊子叫一般躲躲闪闪。然而矛盾之处在于她瘦弱的外表下,内心也潜藏着坚硬的一面,任何环境的变化与难舍的别离对她而言仅仅是司空见惯,一切都是淡淡的冷漠。相悖的,强大的自我个性的另一头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瘦弱的玉叶开着坦克般巨型的路虎越野车,她直言“坐在里面特别有安全感”。这种掩护,填补内心的匮乏与自卑。年仅六岁的她早早地离开父母的怀抱孤独求学,当幼小与脆弱的心灵需要父母给予强大的安全感与心灵的慰藉时,情感的补充是缺失的,这便造成了弱对强的一种急切的需求,所以别的女孩要娇要美要嗲,而她就要威要猛要强,这也是她移情于猛兽的重要原因。玉叶心中甚至没有家的定位,父母在的地方也并不意味着心灵归属的港湾,美国冰冷的豪宅更不是给予温情与安定的避风港。玉叶选择将内心自我封闭,代表着世界先进文明与繁华中心的美国亦无法给予玉叶安全感和更积极开放的心态,她反而产生了低自我者退缩畏难、自我设限地抗拒融入当地社会的心理障碍。孤独且内心极具不安定的她移情于老虎,选择了老虎作为自己的情感补偿,借以填补心中那个透风的空洞,这是对童年需求缺失的一种遥远呼应,也是对无法融入美国社会的一种情感转移。玉叶将普通人从家庭关系与社会关系中获得的情感与能量全部转移到从虎妹身上获取,将所有感情外射到老虎上,同时认为老虎也给予自己同样的情感反馈,选择性地忽略了野兽的本能反应。因而玉叶坚定地以养老虎为梦想,这是女孩认真无畏之梦,却是他者眼中的白日做梦。
失 语
对移情于猛兽的玉叶来说,任何人都是异己者,无论是父亲博林或美国监护人老树。博林是不能理解,而老树则是尝试着理解仍旧不能理解。雅各布森曾说过:“任何失语症状,其实质都是程度不同的某种损伤。相似性出现障碍的结果是使隐喻无法实现,毗连性出现障碍则使换喻无从进行。”此时换喻机制被打断,包括读者在内都无法与她产生精神上的共振,失语从而产生。
  这是异己者因联想机制受到抑制或停滞的暂时性“失语”,而玉叶同时也是失语的,代表着另一种沉默无声。玉叶的失语表现在她对传统亲子伦理关系的不屑与冷漠,失去了同父母沟通交流的能力。究其原因,不难看出这是国内代际关系冲突与国外跨文化下的双重重压所导致的,而冲突背后的年轻一代,沿袭着难以言说的历史因果而负重前行。博林是“后贫穷时代”一类人的缩影,在发迹后仍无法摆脱贫穷年代的后遗症,文革与贫穷年代的压抑与苦难换来的是对财富及知识永恒的饥饿——身体饥饿、心灵饥饿、精神饥饿。他们将摆脱野蛮落后的饥饿需求投射在下一代身上,从广西贫穷山区到广东国际贵族学校,再到移民美国这一直线的野蛮前进背后,是对文明的渴望。不问原因、不用思考的“前进”是对贫穷年代知识后退的急剧反弹。相悖的是,这种直线式“文明空间”的转换最终是无效的,老一辈的“饥饿”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却变成了物质的泛滥、情感的饥饿及对人类社会交往的厌恶。
  最后“失语”的玉叶出走了,19岁的纤弱女孩在暴风雪的危机情况下,独自盗走一只一百多磅的孟加拉虎,去向不明。对于玉叶出走的结局,尽管作者最终给读者留下了一个悬疑开放式的结尾,但她的出走可以说是无效的。首先,她的出走无法解决自己在两种文化、社会中的“失语”,偷虎的行为只会让她在美国社会中更加格格不入。其次,她也无法拯救虎妹的生命与困局,相悖的是她甚至在危急情况时开枪了,对着她如此喜爱并不惜一切也要救出来的虎妹。“出走”并不代表着能解决问题、摆脱过去,因为问题永远都在过程当中。这便陷入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坚守不一定是退缩,“出走”的结果也不一定成功。那究竟何处是归途?作者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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